“很久不见了呢……”
“……我和你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别再卖弄拙劣的演技了,东月老师。那个人在哪里?”
“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吧,他去参加国际联合的会议了呢。”
“……也就是说,他还是和过去一点没变呢。”
“你好像保护了真嗣君嘛。”
“算是吧,毕竟孩子是无罪的啊,而且还挺可爱的呢。”
“和她已经见过面了吗?”
“她?你是指第一适格者?……还是说是……”
“这问题真是愚蠢呢。”
“这会儿还暂时没有主动去见她的打算呢。反正迟早那孩子也会找上门来的吧。”
“……从现在开始你打算干什么?”
“这个嘛……就要看那个人的表现如何了。”
Evangelion SR
新月的少女
第二部分 启动 (流程进度相当于TV动画第9话)
最终统合版
Original version was written by “かつ丸”(Katsumaru)in Japanese
Translated by “OriginalX”(Rei Ayakawa)in Chinese
转载请务必完整保留此标题,违者必究。谢谢合作!
“喂我说老师,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现在是一天的课程宣告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去的时间。东治向正在整理背包的真嗣发话了。
“‘那个女孩子’是指?”
“哎呀,就是第二适格者,那个叫澪的女孩子啊。”
“对对,我也正想问呢。”
剑介也插话进来。
“她和我们同年的吧?会不会转到我们学校里来啊?”
“…这个嘛……”
“美里小姐什么都没和你说吗?”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哦。总感觉美里小姐好像在故意避开和那个女孩子有关的话题呢。”
东治和剑介两人对望了一眼。
“这么一说,她给人的感觉确实有点奇怪呢。”
“一直都称呼美里小姐是‘小美里——’的嘛,真是个怪人呢,那女孩。”
“8 过嘛,EVA 的驾驶员如果不是怪人想必也当 8 成的吧?”
“这算什么嘛。……那再见,今天我要去 NERV 呢。”
“哦,那拜了啊。”
“明天再见。”
真嗣告别两人走出教室,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 也许是要显出这样做的价值所在吧,在门口的鞋柜处,果然发现了他想见的那个少女。
“绫波——”
听见真嗣的声音,少女转过头来。一如往常的红色眼眸。 她停下自己的动作转而注视着这边,真嗣快步跑了过去。
“绫波,今天是要去 NERV 吧。一起去好吗?”
听见这句话,红色眼眸的少女——绫波 丽点了点头,等待真嗣换上自己的室外鞋 。接着,两人并排着走了出去。
乘坐着轨道列车(译者注:即连通第三新东京市与地下空间的列车),两人坐在靠一起的座位上。 最近这段时间,两个人一起来 NERV 的时候,每次都是这样的。 由于正好是傍晚时分的中间时刻,车里根本没有其他的乘客。
两人既没有聊天,也没有彼此握着对方的手。只是仿佛互相贴近一般,静静地享受这一段时光。
学校和 NERV 之间,这段距离决非遥远。 而就在这里,有着这么一个能够令两人容身其中的,只属于这两人的空间。 学校也好、使徒也好、甚至连 NERV 的事都可以暂时忘却, 仅仅专心沉浸于感受彼此的存在的,这样一个空间。
然而,这一天却稍微有些不同。平时几乎不会主动发起对话的丽,用仿佛嗫嚅一般的声音向真嗣问道:
“……第二适格者,见过面了吧?”
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略微感到惊讶,真嗣望向丽。 她会对他人抱有兴趣实在是件稀罕事。感受到真嗣的目光,丽也默默地望向他。
“嗯,不过,绫波还不知道吗?”
“嗯……是个怎样的人?”
该如何回答好呢,真嗣陷入了困惑。 第二适格者,绫波 澪。一个和现在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拥有同样容貌的人。 在丽表示“不知道”的情况下,总觉得就这样直接把事实告诉她不太好。
红色的眼眸像是要发出射线一般,笔直地盯着自己。
这时,真嗣才察觉到,丽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澪,而是和澪接触后,却至今没有向她提起过此事的自己。 终于下定决心实话实说。
“她叫……绫波……澪。她和绫波你有着一模一样的……一模一样的脸。”
丽惊讶得一瞬间睁大了双眸。
“因为姓氏一样,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不是绫波你的双胞胎姐妹呢。 ……不过,稍稍相处了一会儿就发现了,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嗯……澪小姐的眼睛颜色是黄色,光这一点就能很清楚地明白‘是不同的’了。 而且她的气质,是一种强烈的不协和感还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但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丽若有所思地听着真嗣的话。
“也许是我总是看着绫波的关系吧,总觉得有什么——说话方式啦,行动啦, 有什么地方很不适合——不,用很不符合也许更好——总之就是这样的感觉。 ……对不起,好像搞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了呢……”
仿佛深陷于自己的思想中一般,丽慢慢地摇了摇头。
“……绫波……澪……和我同样的脸……黄色的眼睛……”
抬起头来,仿佛仰望着虚空中的什么东西,一边缓缓念道。 望着她这副沉浸于思考什么东西的样子,真嗣也说不出话来了。
研究室内。
律子脸上露出比平时更为严肃的表情,核查着之前那场战斗的资料。
“果然是,爆裂灭世炮。而且这能量的来源居然是……德国那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这时有什么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律子轻轻地笑了笑。
“你有些瘦了啊。……是因为经历了悲哀的恋情呢。”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
“那是因为,有着泪痣的女人,一生都注定要不停地流泪呢。”
“你打算现在开始求爱吗?不过不行哦,有个可——怕的大姐姐在看着呢。”
这么说着,律子望向前方。面前的是拼命扒在玻璃墙上对这里怒目而视的美里。 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后面的那个男人——加持良治反而“勇敢”地微笑了起来。
“很久不见了,加持君。”
“啊,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就好像之前的对话从没发生过一般,两人彼此打起了久别重逢的招呼。
“不过加持君也真是令人意外,居然会不注意周围的情况呢。”
律子的这句话被冲进房间里的美里抢着回答了。
“这个家伙的傻气和以前一点没变呢。 你已经完成了引渡二号机的工作了吧? 赶紧给我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呀。”
“我接到调职的命令了,让我继续待在这里。又能够像以前那样,3 个人在一起了呢。”
“谁想和你这种人一起……”
就在斗嘴即将开始的时候,律子向加持问道。
“对了,你是和第二适格者一起来的吧?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
“什么嘛,小律没有见过吗?真令人意外啊。”
“嗯,在新横须贺的时候,回过神来那孩子就已经不见了呢,托某人监督不力的福……”
这么说着,律子向美里望去。
“你想说那是我的错?……不过很奇怪呢,那个女孩看上去对你非常熟悉的样子……”
“不会吧,应该不认识才对啊。我只是见过她的照片而已。”
“‘照片’呢。不过真人的样子可是更加令人吃惊呢。和丽简直就是完美的拷贝嘛。”
“确实脸是很相似,不过也没必要说得那么夸张吧。”
律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里取出照片递给美里。
“……这是什么啊,头发的颜色不对啊。而且看上去好像还稍微化过妆了呢。”
“你是说,她刻意送了张和丽不相似的照片过来? 看来这个女孩身上的迷题也还真是多……当初召还她的时候,司令也表示反对呢。”
“司令他?”
“嗯,不过后来被副司令说服,还是同意了。 ……这么说起来,你不是和那个女孩在德国一起待过的吗, 为什么至今一直对我隐瞒她和丽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
美里挠了挠头。
“我第一次见到丽的时候倒确实是非常惊讶 (译者注:按时间先后顺序,美里先遇到的是澪,之后才遇见丽的)。 不过,因为她们俩的气质完全不同,所以后来就忘记了她们容貌相同这事了。”
“‘忘记了’……我说你啊……”
“那个女孩,我不擅长和她相处呢。总有种好像心里想的全部都被她看透了一般的感觉。 既持有一股奇怪的大人气息、又无法看透她的本意……所以说‘不愿意想起她的事’确实是真心话呢。”
律子惊讶地注视着她,揶揄地说:
“不愿意想起的事就完全想不起来,还真是好用的记忆能力呢。不知道能不能应用到 MAGI 上呢?”
“但是,她对我一直都用‘小美里’这样的称呼哎。而且还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加持也插了进来。
“她对我也是用‘加持君’这样的称呼呢。” (译者注:按日本的一般语言习惯,14 岁的澪作为晚辈,对 29 岁的加持应该用“加持先生”这样的称呼, 而“加持君”更像是对晚辈的称呼。当然在赤木直子看来,加持也确实是晚辈就是了)
律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
就在这时,紧急警报声响起来了。
骏河湾上空。运送 EVA 的 2 架大型运输机抵达了。
“这次的作战目的是,对正准备登陆的目标进行一口气全面打击。 由初号机和二号机交互对目标进行波浪式攻击,接着转向接近战。”
美里的作战方案传达到了驾驶 EVA 的两人那里。
“明白。”
“我说,小美里?这可是我在日本的处女战,能让我随心所欲地放手打吗?”
“随心所欲?你到底在考虑些什么啊。”
“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放心好了。 再说了,在不明白使徒的具体能力的情况下,我个人认为应该尽全力给予它最强的攻击哦。”
美里的目光变得尖锐了。
“……你是想用之前的‘那个’?明白了。就交给你吧,澪。真嗣君,援护方面就拜托你了。”
“……是。”
两台 EVA 离开了输送机,稳稳地着陆。紫色和金色的机身在夕阳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层红晕。
连接上事先准备好的电缆。
张开两“手”,姿态看上去宛如风筝一般的第 7 使徒, 从被水淹没的街道之间慢悠悠地向这里步行过来。看不出有准备攻击这里的样子。
“听好了,真嗣君。总之只要从后方用来复枪打得它停下不动就行,绝对绝对不要跑到我的前面去啊。”
“啊,好的……”
“小美里,让处于我前方的所有战斗机全部撤退!”
“明白了。”
“那么……上场了哦,Knight of Gold!”
随着这句话,二号机向前跑动起来。
初号机扣动了来复枪的扳机。连续中弹的使徒被迫停止了前进的动作。
“就是现在!”
停下脚步,二号机架起那挺爆裂灭世炮,前方除了使徒就只有大海了。
“给我消失吧!!!”
闪光。
被耀眼的强光影响,真嗣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冲击波。周围的空气在强烈地震动,即便是在 EVA 里面也能清楚地感觉到。
睁开眼睛。
面前的是在夕阳的余辉下闪着光芒的金色机体。而再往前的空间……则完全扭曲了。
“目标……完全被消灭了。”
“这……这是什么级别的威力啊?”
“迅速,并且华丽。这真是配得上我的胜利呢。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其他所有的在场者全都惊讶得失去了言语的同时,仅仅只有澪的高声大笑响彻四野。
“我说,那到底算是什么嘛,那个武器。已经不是‘厉害’二字就能解释的程度了,那简直就是颠覆常识嘛。”
又一次回到律子的研究室。处于兴奋状态的美里嚷嚷起来。
“……那一下还不是全力一击呢,毫无疑问地。”
“你是说,那武器的真正力量仍然被抑制着?……喂,说明一下嘛,你明白怎么回事的吧?”
律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爆裂灭世炮。是个通过压缩能量,在光球中制造出足以改变物体形态的力场,再将之释放出去的系统。 对应压缩的能量大小,它的威力也随之成比例。破坏力之大,在有些场合甚至可以撼动时间和空间呢。”
“但是,那也就是说……”
“是的,它的威力要远远凌驾于在屋岛作战中使用的阳电子狙击来复枪。 也就是说,它使用的能量也要比屋岛作战时使用的要多很多哦。”
“别开国际玩笑了。屋岛作战时使用了整个日本的电力哎。 说什么‘比那还要大的能量’……再说了,那么大的能量是从哪儿传来的啊。 二号机的外部电源和初号机的不是一样的吗?”
律子在面前的终端机上操作了一番。
“看这个就明白了。”
“?……这是什么,在二号机的内部有能量源?这怎么回事嘛。”
“之前从第 4 使徒身上采集到的 S2 机关的数据,已经被实用化了,就是这么回事。”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还需要外部电源呢?”
“因为能把 S2 机关产生的能量转变成动力的发动机,目前还没有开发出来啊。 这只是单纯地把产生出来的能量直接传送到灭世炮里而已,技术上的疑点确实是不多。但是……”
律子盯着终端机的屏幕继续道。
“爆裂灭世炮本身,在很早以前就曾经试图开发过……不过,到底是谁……”
“联想不到是谁吗?不过,肯定是德国支部那里的技术人员这点毫无疑问。”
“不。能够做得成这种东西的人,在我所知的范围里只有 3 个人而已。”
“谁?你吗?”
律子望向美里,稍微露出一丝笑意。
“谁知道呢……我倒是没有制造这种东西的意思就是了。而且那 3 个人也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到底是哪 3 人啊?”
“第一个是我的母亲。然后是碇唯博士。”
“真嗣君的母亲啊。”
“嗯……再来就是惣流京子博士。”(译者注:相信大部分朋友都知道,她就是明日香的母亲)
“惣流?就是德国方面担任 E 计划的负责人? 听人说好像遭受了精神污染……你是说如果是那 3 个人的话就有可能?”
“是的,那 3 人也可以称做是东方的 3 贤者,不,应该称为‘命运的 3 魔女’更恰当吧。 现在我们这里的技术基本上都是基于那 3 个人的研究哦。”
美里陷入了沉思。
“3 人都已经死了呢。难道是之前就早已开发完成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唯一留有可能性的,也就是惣流博士了。 如果是妈妈或唯博士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惣流博士吗……我在德国的时候,她好像就早已经死了呢。”
“不过她好像倒是有一个女儿的……听说还成了适格者候补呢。”
“……女儿……吗……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没有……毕竟待在德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嘛。”
“……那个叫澪的孩子,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了吗?”
美里用手搭住额头,仿佛搜索记忆似的过了一会,答道。
“唔——应该是,后来才来到德国的吧。……嗯,应该是在 5 年前左右的时候,有人向我介绍她, 那时第一次见的面,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管我叫‘小美里’了。”
“她从哪里来的?”
“哎?难道不是从日本吗?她和我可是一直用日语对话的呀。”
“……5 年前吗……”
美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
“我想起来了!就是在我们的组织正式改组之后,立即来的。”
“是吗……搞不好这个女孩知道一切的内幕也说不定呢。”
换完制服,真嗣走出了更衣室。
今天和使徒的一战,自己并没有遭遇什么危险。 虽然确实有些觉得不过瘾,但考虑到如果自己孤身面对使徒, 可能会遭遇致命的危险,便觉得像今天这样也不错。
看了下手表。已经相当晚了。比起今天短暂的战斗,说不定这会儿回家反而会更花时间呢。
电梯间。那里有个少女的背影。 习惯性地想打声招呼,但一瞬间犹豫了一下,改为了悄悄地靠近。 感觉到人的气息,少女向这边转过身来。红色的眼眸。
“绫波也是现在才回家啊。”
多少松了口气,真嗣说道。丽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起乘上了电梯。
只是如此,就已经能感觉到心情变得安逸下来了。
发觉丽用包含着询问的视线瞧着自己,真嗣索性直接回答道。
“今天的战斗,真是轻松呢。 澪小姐的 EVA——确实是叫 Knight of Gold 吧——拥有着非常厉害的武器呢。”
丽对“澪”这个名字稍微有些反应。但真嗣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着自己的话。
“虽然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只那么一下,使徒就消失了。 在那之后,空气都随之扭曲了,简直像是身处别的世界一样的感觉。”
“……是吗,那你都做了些什么?”
“嗯……我作为援护也稍微战斗了一下,不过可能就算我不在也无所谓的吧。”
丽笔直地注视着真嗣。
“像这个样子,也觉得没关系?”
真嗣微微笑了笑。
“没关系的。比起身陷苦战要好多了。 因为嘛,我们要是被打败了的话,绫波就不得不出击了不是吗?可零号机还坏着呢。”
“是吗……”
电梯一路向下,直达出口。空无一人的走道。
突然,丽停下了脚步。真嗣惊讶地看了看她,接着又向她的视线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个人影。
那个人和真嗣身边的少女一样,身着第一中学的制服。苍银的发色。以及那黄色的眼眸。……绫波 澪。
她面向这里站立着。嘴角挂着冷冷的微笑。
丽睁大了眼睛,那是望着外星来客一般的惊异表情。紧接着,她一把搂住真嗣的手臂,颤抖着。
对丽这一出乎意料的反应,真嗣也感到十分惊讶。 他自己在澪的身上只感受到一种“不协和的感觉”,但并未感到恐惧。
然而,眼前的丽则确确实实地,是在害怕。
无意识地,仿佛要保护丽一般,真嗣把她轻轻拉到自己身旁,让她躲在自己背后。
“很久不见了呢……丽。”
干涩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道里回响着。
“知道我是谁的吧?我回来了哦,回来这里了。”
丽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察觉到这一点的真嗣向澪怒目而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澪小姐?你想对绫波做什么?”
澪把视线转向真嗣。
“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哦,真嗣君。我和你身后的那孩子可是老相识了呢。”
“但是,她会怕成这样……”
丽抓住真嗣的衣服。
“碇君……我已经,不要紧了。”
接着,丽从真嗣的背后探出头来,望着澪。
“你就是,第二适格者。但是,为什么……”
“哼哼哼,你说为什么呢? 虽然现在再对你做一次那个时候做过的事也可以,不过看样子,这会儿你的骑士在身边保护着你呢。”
听到这句话,丽一下子在真嗣的背上缩成一团。
“澪小姐!!”
“哼哼,开玩笑的啦。不过,这到底会不会始终都是个玩笑,也得看那个人的表现如何了。”
真嗣听不懂澪话里的意思。不过,她想要加害于丽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保护丽——这就是,现在真嗣选择留在 NERV 里的原因。 即便对方是和丽拥有同样容貌的少女,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丽紧紧地贴在自己背上,从背后传来的触感使得真嗣的表情越发严峻起来。 而澪则对他们露出嘲讽一般的微笑。
“在干什么呢,你们几个。”
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紧张的气氛立刻消除了。 真嗣向那个声音的方向望去,在那里的是早已见惯了的白衣女性。
“律子小姐。”
“今天已经很晚了哦。赶紧回去吧。”
“是。”
听律子这么一说,真嗣仿佛背上给人推了一把似的,握着丽的手一起离开了。
只剩下律子和澪留在那里。
“你就是第二适格者吧。”
“哎。”
澪微笑着答道。这次声音已经不再冰冷。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能和我一起来一下吗?”
真嗣和丽一起乘上轨道列车。
从刚才开始,真嗣就一直握着丽的手。而丽也没有要他放开的意思。
望着低头不语的丽,真嗣发话了。
“虽然不知道,你和澪小姐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听到这话,丽又不禁颤抖了起来。
“但是绫波你,绫波你有我保护……”
仿佛有些惊讶一般,丽慢慢地转过头望向真嗣。
“所以,别再害怕了。”
真嗣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也向丽的方向望去。
紧接着……轻轻地双唇重合,又静静地分开了。
“……今天去我那里住吧。美里小姐那儿我会和她说的。”
听到真嗣的这句话,丽轻轻点了点头,脸微微地红了。
第 2 停机间。
二号机已经完成了回收工作,它的冷却作业正在进行当中。而在可以远望这一作业的走道上,站着律子和澪。
“我听说二号机的涂装应该是红色的啊。”
“最早的时候确实如此。是我要求涂成金色的。”
律子看着澪。
“你?真是恶趣味呢。不过,为什么区区一个驾驶员的你能够做到这种事?”
“谁知道……为什么呢?刚才说的‘有些事想问’就是指这事?”
澪的目光依旧放在二号机上。
“……二号机搭载的爆裂灭世炮,是谁开发出来的? 这武器应该是最近才搭载上去的,所以你也应该知道开发者是谁的吧?”
“事先说明一点,不要称呼他为‘二号机’。他可是好好地有着名字的,名为 Knight of Gold 哦。”
律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Knight of Gold?所以才故意把涂装改成金色的?”
“是啊。”
“……算了,这种事情无所谓了。话说回来,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澪望向律子。
“能够有本事做出这玩意儿的都有谁,你不是很清楚的吗?答案就在那里面哦。”
“…………是惣流博士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在能够做出那东西的人中,唯一一个我没有见证其死亡的人就是她了啊。”
澪不禁低下了头,隐约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笑声。律子讶异地看着她。
“你在耍我吗?”
律子的脸有些发红,忍不住问道。
“……京子在那里面哦。”
澪这么说着,指向二号机。律子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那里面’是指……”
“和唯一样。在 EVA 的里面沉眠着。虽然京子她不像唯那样完整地融入就是了。” (译者注:明日香的母亲京子是在实验中被二号机强行夺走了一部分灵魂,因而变得精神失常的。 而碇唯则是主动在实验中将自己的灵魂完全融入初号机,所以这里澪才会说“不像唯那样完整地融入”。 当然,有关二号机里面有京子的灵魂这点,律子是不会知道的,她只知道碇唯的灵魂在初号机里)
“为什么……你会连这都知道……”
澪再一次望向律子。黄色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你是知道的吧,绫波丽是个怎样的存在。而现在在这里的我却和她有着相同的姿态……这就是答案。”
“……克隆人?难道,你是唯博士?”
“错了。灵魂只有一个。唯的灵魂在初号机里面哦。”
律子的脸渐渐发青。
“……‘丽’这一存在的另一面,那就是,灵魂的容器哦。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小律。”
“怎么会……”
律子望着眼前的澪,不由得跪坐在地上。澪慢慢走近,一把抱住了律子。
“对不起啊,一直瞒着你。”
“……妈妈……”
不顾自己满脸是泪,律子也抱紧了澪。
专用飞机里,其他座位上没有一个人。元度就这样闭着眼睛,独自坐在冷清的机舱里。
他并不是睡着了。
只是,在想事情。有关赤木律子的事,有关第二适格者这一存在,以及,第一适格者的事。
尽是曾经被自己利用,或者现在仍在被利用着的女性们。
对于丽,把她交托给真嗣或许也挺好的。 哪怕这样一来,事态的演变将会和自己的目的相违背, 元度也觉得,冥冥之中的唯,一定也是希望自己这么做的。
但是,对于赤木母女俩……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为了和一个女性再度相会,而不惜把全人类都卷入自己计划的男人,居然还会烦恼这些事情。
他向着窗外望去。
光明,现在还无法看到。
(第二部分 《启动》 完)
~待续~
次回予告:
元度和澪的见面,澪与律子之间交错的亲情和对同一个男人的执念…… 丽入住美里家,浅间山的第 8 使徒, 驾驶二号机出动的丽、澪口中道出的“丽”的真实…… 真嗣和丽之间永恒的羁绊…… 澪的消失与新生……
最终的第三部分《歼灭》,第二话的剧情进入顶峰!篇幅凌驾于前两部分, 真嗣和丽的关系将从此迈入新的阶段!果然,只有“爱”才是历经无数磨难也绝不动摇的东西呢……
译本初稿完成于 2008.11.6
二次重译于 2009.3.2
最终统合修改于 2009.4.7